陈平:因为病毒歧视中国?请西方先说清楚梅毒哪来的
发布人: 吴梦琦   发布时间:2020-03-27   浏览次数:


这一次在中国爆发的冠状病毒不但引起了国内的恐慌,国外也同样陷入恐慌的境地,甚至西方掀起舆论战,指责中国对付冠状病毒,是专制国家侵犯人权的行为。欧美也出现针对海外华裔的种族歧视的言行,比如《华尔街日报》认为中国人是“东亚病夫”,宣传西方的“白人至上”理论,引起中国国内的群情愤慨。


我觉得我们现在反击西方的误解,甚至种族歧视,光抗议是没有用的;最重要的反击办法,就是“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”。

下面讲一个真实的案例,这个案例可以非常清楚地说明恐慌或恐惧是家常便饭,不是中国特有的。

梅毒的起源

大家可能都知道,有一段时间梅毒的死亡率非常高,而且死者面相也非常难看。原来我们家在上海住的时候,就有一位房东的亲戚,一个老太太,得了梅毒,脸上烂出一个个窟窿,往下流脓水,非常可怕。所以,梅毒的起源在什么地方,就成了一个重大争议问题。

按西方主流文献通常的说法,梅毒起源于北美洲的印第安人。这也是我拿来警告全球化风险的常用例子之一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,西方的资本主义由此巨大扩张,从原来地中海沿岸扩张到大西洋、太平洋两岸,攻占全球殖民地。而它的代价,(据说)就是从北美带回了梅毒。

大家可以想想,如果梅毒源自印第安人,那应该传染给谁?应该传染给西班牙的水手。所以梅毒应该最容易变成“西班牙病”。而梅毒像火一样烧遍地中海国家,是谁把病毒四处传播?是法国军队。

拿破仑的军队攻占意大利,而意大利人原来骄傲于自己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,文化继承罗马传统,比法国人历史悠久多了——就好像英国人瞧不起美国人一样,所以意大利人就说梅毒是“法国病”,意大利往东的波兰、德国等国家也都接受了“法国病”这一说法。

法国人为了自卫,便把梅毒叫成“意大利病”,说是你传染给我的。这一说法也很有道理,因为法国人建筑、文艺复兴等都是模仿意大利人的,而意大利美第奇家族搞的文艺复兴,实际上就是纵欲主义,一个非常大的后果就是性病流行,后来引发德国的宗教改革,马丁·路德起来造反反天主教。你看,命名都是有讲究的。


更有意思的是,波兰把梅毒叫“法国病”,后来波兰把病传到俄国,俄国叫梅毒为“波兰病”;历史上,西方的大敌是奥斯曼帝国,也就是今天的土耳其,所以土耳其人干脆把梅毒叫“基督教病”。


但是,前些年美国的PBS公共电视台专门拍了部纪录片,谈及一所谓的重大科学发现。考古学家们先后在英国、意大利发现死人的骨头,那些骨头上可以找到梅毒的痕迹。物理学家们用放射性的办法来鉴定骨头的年代,成果出来舆论哗然——欧洲死于梅毒病的人的年代,早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时代,因此推断梅毒是欧洲土生土长的,不能归罪于北美的印第安人。


不过,关于这一科学发现的争论还没结束。有新的科学家站出来挑战物理学家,说你物理学家鉴定的年代是有误差范围的:有的样本是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以前,但样本太少;有的样本可能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前,也可能之后。现在发现的证据不足,所以既有可能证明梅毒在欧洲原来就有,也有可能是哥伦布从北美大陆带来的,甚至还有第3个可能——病毒原本在欧洲,但是毒性没那么大,在美洲变异以后传染性增加了。


梅毒这么一件看似很简单的事情,已经研究了几百年了,到现在还没有定论。


美国的秘密实验

我再告诉大家一个更惊人的故事。

1932年,美国政府在阿拉巴马州一个叫Tuskegee(塔斯基吉)的地方,招募了600个黑人男子进行秘密实验,试验梅毒用什么药可以治愈,也让他们交叉感染,观测传播力会怎么样。

美国政府骗他们说,我们给你们提供医疗保障,所有生活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,只要你签字同意就行。结果他们接受实验以后,本来没有病的也得了病,非常痛苦。


这个实验秘密进行,一直保持到40年以后的1972年,被一个科学家发现并披露出来,强迫美国政府做调查。到90年代,克林顿才公开道歉,但是这几百个黑人都死了,他们的妻子也都感染梅毒,然后还发现几十个小孩生下来,天生就带梅毒。

现在美国只承认有种族歧视,那他们为什么不拿白人做实验,只拿黑人做实验?所以美国讲什么“人人生而平等”,讲什么民权法案,实际上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。西方社会绝对没有像我们想象的或者宣传的那样信息是透明的,科学也不是单纯的没有其他罪恶的目的的。

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

这些种族歧视,其实也都有合理的历史的解释,而不仅仅是说一个种族偏见就完了;实际上跟历史上各个民族的竞争、国家形成的过程有关系。这点也可以用来解释比中国历史短多了的美国人,以及历史比中国短但比美国长的英国人和德国人,对中国道路的不理解、有偏见。

所以在这类事上,我觉得中国的大众传媒也好,中国的政府也好,在反驳西方媒体的污蔑、歪曲时,不要只从道德上反驳,不要只从中国的民族感情层面反驳,而要非常客观地、实事求是地拿历史上他们自己的例子来反驳他们,告诉他们,“你们西方走到今天也经过了一个曲折的试错的过程,到现在你们的问题也没有完全解决,凭什么就不能相信中国人能通过实验,走出一条和你们不同的,甚至更有竞争能力的道路?”

如果我们中国的媒体、中国的知识分子和中国的老百姓像我所建议的那样,先知彼,后知己,而不仅仅是满足于做好中国自己的事,我想我们不仅可以反驳西方媒体或者西方政治家带有恶意的攻击,我们也会得到更多的西方普通老百姓的理解和支持。这样一来,我们才有可能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,才能团结海内外的华裔,团结中国或者外国的科学家和医务工作者。

一些建议

我希望大家现在能够理解,为什么科学需要多种学派的争论和竞争,不能迷信西方一家的主流经济学(新自由主义经济学)。大家也可以理解,为什么现在我们需要跨学科的对话、合作和研究。在这点上,我最后还要给中央提一个建议。

中国第一代政治家都是打仗出身的,很多是自学成才的将军;第二代很多是工程师;现在第三代各个省掌权的很多都是经济学家。但是中国的教育有一个问题,没有重视跨学科的教育,学文科的可以不懂物理学、生物学、计算机,学自然科学的可以不了解社会学或历史。

这个现状我们短期内没有办法改变,但是我建议中国的中央大员和地方大员,如果自己是学文科出身的,最好找有过工程或者研究科学的经历的,或者当过厂长的、生产队长的,跟你一块前线指挥,而不要完全是从学院派里出来的。很多干部在疫情过后,也应该补一点自然科学的课。

我也建议中国的经济学家,尤其是主流经济学院培养出来的经济学家,你们也学一点经济学以外的数学,比如通讯工程的数学、物理学的数学、医学的数学,然后反思一下你们讲的有效市场、完全信息客观上怎么测量怎么鉴别,这样我们后面就有更好的对话空间,也才能更好地讨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混合经济的可能性。


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|版权所有|上海市杨浦区邯郸路220号(光华楼东主楼)